现下,屋子里熏了花果儿香,被褥都换了新的,罗敷倚在门口,笑道:我心口疼,走不动。
屋子里伸出了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把她抱起来带进去了。
罗敷一只手绕着自己的头发丝玩儿,唇角噙笑,道:你又要往我的屋子里赖!
荆无命把她放在了榻上,床帐子一放,双眸暗沉沉地盯着她。
罗敷缩了缩,警惕地说:做什么?
荆无命冷冷道:我的呢?
罗敷愣了愣:啊?
荆无命的表情阴森森的:你给他,你不给我。
罗敷:
罗敷挑眉:啊压岁钱?
荆无命用一双死灰色的瞳孔冷冷地盯着她,不说话,也不点头,盘腿坐在榻上,双手抱胸。
罗敷撑起了身子,蛄蛹到了他身边,软绵绵地倚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笑了起来,娇嗔道:傻少爷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跟他争这样的小事。
荆无命的眼睛又不受控制的眯起来,享受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真的?
罗敷眨眨眼,道:当然是真的,难道我骗过你么?
荆无命:
荆无命认真想了想,似乎是骗过的。
他没说话,只是忽然凑过来撷她的嘴唇,半晌,才用有点发抖的手把罗敷轻轻放平,给她盖
上了被子。
荆无命只是常常被骂禽兽,又不是真正的禽兽。
但他要放过罗敷,罗敷却不肯放过他,她今天想出了新的折磨他的法子。
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袖口。
荆无命瞧着她。
罗敷笑了笑,小声道:少爷,你过来。
荆无命不动。
罗敷撒娇:过来嘛。
荆无命果然还是乖乖地过来了,罗敷抱住他,轻轻和他贴在一起,语气很惆怅,道:少爷,我心口上被玉罗刹抽了一鞭子,好疼,你帮我瞧一瞧,还流不流血?
荆无命的脸痛苦地扭曲了一瞬,哑声道:你想做什么?
罗敷道:来嘛
罗敷摸了摸他的手,他的手苍白而修长,指甲修剪得很短,手指骨节分明而有力,指腹带厚茧。
这是一个最标准的剑客的手。
荆无命整个人如应激了一般把手缩了回去,身上发抖,肌肉暗暗抽搐着,他似乎很想丢下罗敷就跑,但罗敷轻笑着问他:少爷,你就不能小小的帮我一下么?我想你了。
荆无命瞳孔放大,被折磨的十分难受,半晌,他终于像是坏掉了一样,点了点头,哑声道:好。
罗敷得意地笑了。
但她没得意多了,过了一会儿后,她突然听到荆无命冷酷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罗敷双眼迷蒙,颤声道:什,什么?
荆无命语气平平,像个大夫:你身上有内伤,肌肉不可以这么紧张。
他用手绢擦了擦手。
罗敷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可以?
荆无命冷冷地瞧着她。
罗敷的眼眶慢慢地红了,恨声道:你难道以为这样就可以拿捏我!
荆无命眼皮子都没撩起来一下,伸手就攥住了罗敷的两只手,不许她随便乱动她毕竟受着内伤,身上虚弱又没劲儿。
他的神情变了,变得像是一只见到了老鼠的猫,灰色双眸中迸射出那种残酷而得意的情绪来。在除夕夜的烟花在屋外爆开的时候,罗敷在屋子里捂着脸哭了。
(一更)
于是时常坏心眼的罗敷也终于明白了被吊起来不上不下的折磨着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她有点狼狈地哭了,一面哭,一面乱七八糟地骂了许多话,平时有二分真心骂的话,今天就一定恨恨的有七分真心。
荆无命面无表情地听着,一句也不反驳,目光紧紧地盯在她身上,绝不放过她的任何一点颤栗,任何一个表情。
她流下了又绝望,又苦闷的眼泪,被荆无命凑上来吃干净了。
罗敷气得大骂: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王八蛋!混蛋坏死了。
荆无命闷哼了一声,好像很受用的样子他那种猫一样的,折磨猎物的本能得到了完全的满足,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比之单纯的刺激更令他喜欢,他忍不住舔舔嘴唇,忍不住觉得这一个月就这样过也不错不过后果就是她内伤好了肯定要追着他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把瘫软的罗敷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怀中,觉得她好像是一块吸满了岩浆的海绵,又柔软,又滚烫。
罗敷呜呜嘤嘤的,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眼睛哭得像桃儿一样,但却紧紧地抱着他,一点儿都不肯放开他。
两个人相拥在一起的感觉的确非常之好,荆无命摸了摸她的心口。
罗敷抽泣着骂他:不许碰我!王八蛋,你还要做什么?
荆无命低低地说:痛不痛?
罗敷的嘴角瞧起来,口上却不饶人,大骂道:你还知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