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郁平才看不上。他以前说过，陈斯江越长越丑了。”

&esp;&esp;丑吗？斯江的手停在了教室后门的的门把手上，透过小小一块玻璃窗愕然看向郁平。

&esp;&esp;郁平低头看着作文比赛的资料，几张薄薄的纸出现了皱褶。

&esp;&esp;“啊？我们陈斯江还丑？你是眼睛有毛病还是语文水平有毛病？”

&esp;&esp;郁平的老同桌徐昊趴在了课桌上面壁思过。

&esp;&esp;郁平抬起头，声音却很稳：“干嘛？这话我当着陈斯江的面也这么说。她最好看的时候本来就不是现在。”

&esp;&esp;一语即出，嘘声四起。

&esp;&esp;“我是从素描角度评价的，没什么别的意思。陈斯江最好看的时候，是她五六岁在中福会给领导献花的那两年，换牙了以后门牙有点大，近视了以后眼神有点失焦，还有——她大概习惯用右边的牙齿咀嚼，咬肌两侧不均衡，左右脸有点不对称。这叫客观事实，不能说吗？”

&esp;&esp;斯江呆了呆，很想找个镜子仔细看看哪里不对称，但她吃东西好像的确是用右边的大牙多。

&esp;&esp;嘘声变成了议论声惊叹声混杂着笑声。

&esp;&esp;李南一脸疑惑：“脸还分对称不对称？”

&esp;&esp;郁平冷笑了两声：“说了你也不懂，戆度。”反正全校只有他见过陈斯江最好看的样子。

&esp;&esp;女生们纷纷找同桌探索左右脸不对称这一新的难题。

&esp;&esp;郁平突然大声说：“你们看什么看？陈斯江再丑也比普通人好看一百倍，你们懂个屁。这个地球上永远都有那么一千来号人在美人金字塔的最顶端，她们就不是按地球人外貌水准长的，很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真正的美人，算了，跟你们这种人有什么可说的……”

&esp;&esp;他“嘭”地推开课桌，高昂着头，双手插袋，倨傲地打开教室后门，却和避让不及的斯江撞了个正着。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钟。

&esp;&esp;教室里一片哈哈哈哈和嗷嗷嗷。

&esp;&esp;郁平两眼上翻面不改色地往男厕所方向走去。

&esp;&esp;斯江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座位上。李南几个立刻扑上，七嘴八舌把郁平骂了个半死。

&esp;&esp;“他是要当画家的人，这么说很正常。”斯江笑着打开铅笔盒，对着盒盖上的小镜子照了照，“奇怪，我怎么看不出不对称呀？”

&esp;&esp;教室里的地球人们默默地回味着郁大才子的话。

&esp;&esp;“他是在夸你吧？”

&esp;&esp;“是夸吧？十三点夸人也很十三点的。”

&esp;&esp;斯江突然回过神来：“咦？难道幼儿园的时候郁平就认识我了？”

&esp;&esp;徐昊这才抬起头幽幽地补充了一句：“他就是和你一起去献花的那个男小伟（男孩）。”

&esp;&esp;“哇——哦！”

&esp;&esp;李南跳了起来，膝馒头（膝盖）撞在了课桌角上，嘶嘶喊疼。

&esp;&esp;“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郁平太不要脸了吧？竟然惦记我们仙女十几年了。”

&esp;&esp;“别瞎说。”斯江赶紧扯她坐下。

&esp;&esp;不管大家怎么嘲，郁平最后还是在参加集体生日舞会的表格上签了字，话嘛，照样说得不好听。

&esp;&esp;“不要弄那种丑里吧唧的生日蛋糕啊，人造奶油裱一团红的绿的花，难看得像花圈一样。”

&esp;&esp;李南气得抢回表格：“谢谢侬一家门！有本事你自己做一个你觉得好看的蛋糕来，我警告你啊，舞会这天嘴巴闭闭劳，要不然我用花圈——不，奶油蛋糕糊你一脸！”

&esp;&esp;斯江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同一天生日的人，还是幼儿园期间就认识的，又是六年中学同学，听了郁平的话，就回头说：“我舅舅有个朋友在红宝石上班，可以帮忙定做蛋糕，要是郁平你有觉得好看的样子，要不画一张图，让他看看能不能做出来？”

&esp;&esp;“不画。”郁平一边翻围棋棋谱，一边懒洋洋地回了两个字。

&esp;&esp;斯江没作声，笑了笑转过身去了。

&esp;&esp;郁平抬起眼，看着斜前方斯江还在晃动的马尾辫，抿了抿唇，棋谱嘛，啥也没看进去。

&esp;&esp;——

&esp;&esp;夜里收拾完书包，倒完洗脚水，斯江经过墙上的大挂钟时忍不住对着钟面转了转脖子，她晚上吃饭的时候特地注意了用两边牙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