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嗯?”
抱琴拿着牛角梳为宁欣梳理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宁欣,清晨朝阳的光辉反射在铜镜上掀起阵阵的光晕,铜镜里的人也仿佛被光晕包围一般,宁欣的眸子沉静无波却又比平时多了一抹的神采,“小姐仿佛变得不一样了,您比寻常的时候精神上一些。”
“以前我很没有气力?”宁欣含笑问道。
“不是,不是。”抱琴为宁欣绾上发髻,“奴婢也说不好,就是感觉到不一样了。”
“人如果有目标,总会变得不同。”宁欣挑了一只攒着珍珠的珠钗带到头上,对着铜镜观察自己,“尤其是对我来说,有追求才会精神。”
昨日是宁欣睡得最安稳的一夜,她找到了下一步的目标,找到了怎么名正言顺的位列于京城勋贵朝臣中的办法。她不需要过于依赖长乐公主,宁三元留给了她足够的政治资源,再讨回被伯爵府倾吞的嫁妆,宁欣不缺地位,不缺银子,她的日子会过得很逍遥。
即便是齐王世子对自己心有不甘,陛下也不会将她给齐王世子。
“最好最气人的办法,就是让他看得到,得不到,也不敢娶。”
宁欣脸颊上的笑容越发的甜美,本来是很有气势,很有派头的一句话,却因为宁欣的容貌像是撒娇。宁欣把镜子移开,世上也不能事事都随自己心愿,宁欣如此的安慰着自己。
抱琴低头忍笑,伺候宁欣一段日子了,她偶尔看到宁欣对容貌对声音的纠结郁闷,低头为宁欣压下裙摆,小姐不喜欢因为容貌被谁怜惜,可清丽娇美的容貌是个人都爱看。
即便不同于昭容县主的娇艳,但男子女子都更喜欢小姐。
“走吧,去看看二表嫂。”
“是。”
即便世上有诸多的不如意,宁欣的日子也得继续过下去,容貌是父母生的,改变不了,宁欣唯一能做得是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以此证明她不需要旁人的怜悯。
宁欣走出客院的时,‘恰好’碰见了李冥锐,浅笑的问道:“你也去看二表嫂?”
李冥锐嗯了一声,宁欣的笑颜让他心底一热,不往他提前半个时辰在此等宁欣,“好巧,宁小姐,一起走。”
宁欣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踩歪了腰得小草,笑着说:“真可怜。”
“啊?”李冥锐表示不解,“什么可怜。”
“呆头鹅很可怜,小草更可怜。”宁欣迈步向前走。
李冥锐看了一眼草地,呆头鹅说得是他?“不可怜,呆头鹅愿意等的。”
“还不走?”宁欣背对着李冥锐,嘴角慢慢的勾起,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得蠢蠢得很可爱,蠢得让她的心底涌起一丝丝的暖意。
无论是她的丈夫,韩王,还是鞑子大汗,他们都不会像他一样。
李冥锐迈开大步,几下子追上了宁欣,憨厚的笑道:“我,我。”
“你是想问陛下什么时候会找你?”宁欣侧头看了李冥锐一眼,当看到他脸上的惊愕时,问道:“我猜错了?”
李冥锐红着脸摸了摸袖口,“我我”一闭眼睛,“我想送给你这个,嗯,陛下是不是还记得我不是很重要。”
宁欣愣了一会儿,从李冥锐手中接过雕刻得很精美的印章,她习惯的对话方式被李冥锐打破了,只是送她的东西,不是找她出主意,不是试探她,不是同她商量大事,甚至不是调侃受用她。
印章热得发烫,宁欣手臂有一阵阵的酥麻之感,心底也荡起一层层的波纹,“你怎么想到送我印章?”
指尖滑过宁欣的名字,宁欣问道:“是你亲自雕刻的?”
李冥锐脸颊更红,一刀一刀的雕刻出宁欣的名字,他的手指无数次的轻拂过这两个字,在鸡血石上刻出这两个字的同时,在他心上一样刻上了这个名字。
李冥锐眼看着宁欣将印章攥到手中,认真的说道:“我只能买得起鸡血石,在下一次我送你和田玉的印章。”
“一两和田千两黄金,最好得和田玉很难得到的。”宁欣手指一番,印章精准的落入口袋中。
李冥锐没有被宁欣的吓到,“等着,我会送你。”
宁欣抬眼,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挺精神的,他漆黑的眸子呈现淡淡的金额色,韩地人特有的“你真不像在京城出生的人。”
“对了,你有没有找到宗族?”
“母亲其实是不想让我去找他们。”
“那你怎么会想着把他们的灵牌带进京城?”
“母亲虽是没有说,但身为人子焉能不知他们的遗愿?”
宁欣和李冥锐一前一后穿过过堂,宁欣脚下顿了顿,“李是国姓,十几年前威武伯爵府怕还不像是眼下这般光景,既是你父亲能同大舅舅相交,我猜测他出身一定是不错的。”
威武伯可是长了一双势力的眼睛,若是没有十足的好处,威武伯绝不会将同李冥锐的父亲定下儿女婚约。
“你的意思是让我找贵重之家?”李冥锐摇头,“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