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把盖子揭下来,这个动作把季扶洲都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拿旁边的布隔着把盖子揭下来。
“啊。”季绵再次愣住,然后傻乎乎地朝着男人笑,“我没有注意到诶。”
季扶洲叹了口气。
季绵摸了摸脑袋,飞快地又窜进了御膳房里找了个碗,把药汁给他倒出来递给他。
这玩意儿里面也不知道有些啥材料,煎出来都是黑乎乎的,味道还衝,闻着就觉得那种苦意好像顺着鼻腔到达了肺里。
季绵十分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然后眸光就夹杂着心疼和同情看着他。
季扶洲:“……”
他失笑。
这药他喝了好几年,早已经习惯了,不过苦还是苦的,喝下去那种苦味就仿佛黏在了他的食道里,经久不息。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他都已经喝习惯了,但这会儿有季绵在这儿看着,他就是想作一下。
他微微蹙眉,半晌没有喝下去。
小少年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眼睛里的担心仿佛要溢出来:“怎么了呀?”
季扶洲装模作样:“烫。”
“啊,”季绵顿了顿,然后直接把药碗从他手里端过去,鼓着腮帮子吹。
这样子,真的很像是那隻狸花猫。
“不烫了。”季绵仔细地把药吹到能入口的温度,示意他可以喝了。
但是这人真就是个娇气包,盯着乌漆嘛黑的药汁就是不入口。
等着季绵看过去的时候,他又脸色苍白,看起来一副风都吹得倒的模样:“苦。”
诶……
季绵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只能把事情抛在了脑后。
他给了季扶洲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然后动作半点没有停顿,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蜜饯,放到了季扶洲面前:“喏。”
他晃了晃脑袋,“这个超级好吃,而且不是特别甜。”
嗯,特别适合季扶洲这个娇气包。
季扶洲一时间都没有说得出话来。
这样子,好像这蜜饯从一开始就是季绵给他准备的。
他并不知道他会过来,看起来,应该也是准备跟上次一样,熬好药之后就转身回去,让总管帮他把蜜饯带给他。
就好像,这个人一直把他放在心上的一样。
季扶洲又一次感觉到了心臟处传过来的悸动。
*
季绵在御膳房跟季扶洲分开之后就回了东宫,跟一脸担心的宫女姐姐们打了声招呼,他才转头变成小猫咪又回了季扶洲的寝宫。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好像心情挺好的,看到他从窗户翻进去一句话都没说,还特别自觉地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给他挠下巴。
季绵也高兴了,甩了甩尾巴,把尾巴尖放在了男人清瘦的手腕上,特别嗲、细声细气地“喵呜”了一声。
季扶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带着气音低笑了一声,“你跟他好像。”
季绵:“??!”
啥玩意儿?
“咕噜咕噜”的声音骤然一顿。
季扶洲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应,自顾自继续说:“很可爱。”
“????”
季绵坐不住了!!
他们不就是那么一眨眼的时间没有在一起,这玩意儿就玩儿起了替身梗?!
季扶洲这狗东西敢拿他当替身?!!
想死哦?
这下他毛都不想顺了,直接从男人的膝盖上站起来,耳朵竖成了飞机耳,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盯着他。
但是季扶洲这狗东西却像是半点没有察觉到他的不高兴,又或者说察觉到了,也并不在意。
这人甚至还拎着他的后颈皮,让他被迫跟这狗东西平行着对视:“想要个名字吗?丑毛球?”
季绵:“!!!!”
直接炸了!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不对!你全家只有你一个丑!!
他“嗷呜嗷呜”地叫了两声,然后开始哈气,这声音放在他们喵喵界本来是威胁人的声音,但是放在季扶洲面前,却怎么看怎么可爱。
季扶洲又轻笑了一声,然后把他放在了桌案上:“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呢……梨花?小丫?大丫?不对,你是个小子。”
他轻啧了一声,仿佛觉得还有些麻烦,完全忽略掉了小猫咪震惊的表情。
可恶可恶可恶!!
tat!!
这些土名字怎么配得上堂堂太子殿下!!!
离婚吧离婚吧,季扶洲你变了,你不仅有了白月光把小猫咪当成替身,现在还要用名字侮辱小猫咪。
呜呜呜qaq。
季绵大为震惊,然后特别大声地“喵”了起来。
他在书案上从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回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但是在这人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