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洲被衣袍遮住的手掌紧了紧,克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哑声应:“嗯。”
季绵高兴了起来,刚才还在害羞,这会儿就半点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把衣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说:
迟了好多,姐姐们晚安~
穿衣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自己的尾巴竟然没有收回去。
季绵猛的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转眸看向了另一边的季扶洲。
男人看着他这幅样子,桃花眼里浮现出了些许笑意。
季绵连忙把尾巴收了回去, 但是可能是他的体力昨天确实消耗了好多,他脸都憋红了, 耳朵却硬是收不回去。
他满心茫然, 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 看起来还有些好笑。
季扶洲轻轻地笑了一声, 然后在小妖怪都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冰凉的手指就在他的猫咪耳朵上碰了碰。
猫咪耳朵的温热的,而且还敏感, 被他这么一碰下意识地抖了抖,小妖怪也回过了神。
那双漂亮的眼睛这个时候泛上了点水意, 看着晶莹剔透的, 莫名让人心里面生出一股想要让他彻底哭出来的恶念。
季扶洲静静地注视着他,声音还有些虚弱, 但却带着明显的笑意:“绵绵。”
是在喊他,也是在喊小猫咪。
季绵的耳根红了些,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隻垂着头,呐呐道:“你知道我是小妖怪。”
季扶洲眼里带笑, 没有说话,但是眉眼间都是这三个字:不然呢?
他又不是有眼疾。
季绵的声音更小了些,“你不怕我吗?”
季扶洲轻笑, “很可爱。”
小妖怪的脸色更红润了, 看起来更是可爱得不行。
季绵隻觉得自己的心臟好像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跳得……很雀跃。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急匆匆地往外面走。
“我去找点吃的!”
缓一缓,呼。
再这么说下去,他感觉他的心臟好像要自己跳出来了。
好奇怪。
季绵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尖,又很快想起来这种揉捏的手法,跟平时季扶洲捏身为小猫咪的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动作一顿,飞快地把手放下来,甚至还莫名带着些许做贼心虚意味地往山洞的方向看了一眼。
反应过来之后,他的脸又一次涨红了,羞涩到不行。
都怪季扶洲,总是乱说情话。
他抿了抿唇,但是却又很快笑起来。
他本来还有些担心,以自己的能力抓不抓得到什么东西,但是变回小猫咪之后,他就半点都不担心了。
这好像是小猫咪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只要看着有鸟飞过,他就想伸出爪子按住。
最后他回去的时候,手里拎了一隻野鸡和一隻野鸽子,怀里面还揣了几个圆滚滚的野果。
季扶洲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他回去的时候,这人正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看过来。
季绵皱起了眉头,凑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有些发热了。
季扶洲把他的爪子拿下来,微微笑了笑:“没事,死不了。”
这人!!
“你不要说话了!”
季绵鼓着眼睛瞪他,然后塞了两个野果放在他怀里,示意他吃了垫垫肚子,自己去另外一边用石头碾磨昨晚剩下的草药,准备给他喝。
季扶洲静静地看着他。
小妖怪还是少年模样,身上穿着他的衣服明显大了一圈,领口从侧面微微斜了下来,露出半截莹白如玉的锁骨。
因为担心他,碾磨草药的动作都有些急,眉心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就好像,他是季绵很重要的人一样。
季扶洲的心口微热。
季绵急匆匆往他那边看了一眼,刚好对上他的视线,愣了愣,还以为他是伤口又疼了,着急问:“怎么啦?”
季扶洲眸色微动,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变化,轻声问:“为什么要来救我?”
明明正常人都知道,这个朝堂上,他名义上是皇帝,但是实际上却不过只是右相和太后手里的傀儡。
要是他死了,右相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季绵说不定还会得到右相一党的重用。
季绵再次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小声地认真反问:“为什么不救你呀?”
救他需要和右相作对,说不定右相会觉得他已经站在保皇一党;而且救他需要花费无数的精力和代价,就比如现在,小妖怪本来能在皇宫里玩儿得好好的,但是这会儿却跟他一起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地留宿荒野……
不救他的理由太多了,季扶洲随便一想就能找出无数个。
但是他面对着少年澄澈的眸色,却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