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季绵伸出爪子,小幅度地指了指桌子上面准备好的酒具:“还没有喝交杯酒诶。”
虽然他也很想瑟瑟,但是准备好的仪式,还是得一步一步做好嘛。
“……”
季扶洲默了默,然后迎着小妖怪清澈又带着水汽的眼睛,一时间都没能说的出话来。
他二十多年没有碰过情爱之事,向来对自己的自製力有足够的自信。
……但是,没想到终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小妖怪手里。
昏了头了。
男人轻啧了一声,又走到桌子旁边,倒了酒,把酒杯递到季绵面前。
他倒的不多,酒也是正常的新婚夜应该喝的合欢酒,季绵手指发紧地接过来,跟男人气息交缠把酒喝下去的时候,却觉得好像有些上头。
他好像醉了。
小妖怪的耳朵更红,也更不敢抬头看一眼旁边的人。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头顶就多了两隻毛茸茸的猫咪耳朵。
季扶洲的视线从那两只在少年头顶颤颤巍巍的耳朵上,慢慢往下滑,然后是额头,眉眼,鼻尖,最后停在漂亮的嘴唇上面。
红润的嘴唇因为刚才喝了酒,上面沾了些许酒液,看着更加饱满又柔软,就……让人很想咬一口。
男人的眸色更暗,苍白的手指抬起少年的下巴,指腹在上面捻了捻。
他神色莫名,声音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哑:“涂了口脂?”
好、好涩。
季绵的心跳又快了些,他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人,却在跟人对视的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又飞快地想要低下头。
但男人没让他动。
季扶洲慢条斯理地靠近,他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就在自己脸颊上面,季绵在恍惚之中,好像察觉到了他轻轻地嗅了嗅。
“很香。”
“是甜的吗。”他仿佛在问季绵,又仿佛自言自语。
这感觉,就像是头顶有什么东西吊着。
季绵忍不住了,攥紧了袖子抬眸,刚准备开口让人给个痛快,却在下一瞬就被人吻住了嘴唇。
都没有给他缓衝的时间,男人上来就透露出一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想要把他整个都融进自己身体里的那种欲望。
季绵觉得他之前没有感觉错。
他确实是醉了。
他被人拉进柔软的云里,又仿佛置身于海上无依无靠的小床,不管海浪怎么拍打,他都只能无力地攀附着船上的桅杆。
他被人打开,抛起,又被轻哄着合拢,最后只能一边哭一边战栗。
像极了他下雨天没事做的时候,在窗边坐着看到的被雨打湿的芭蕉。
他现在确实是,整个人,从里到外,全都湿透了。
烛火“劈里啪啦”的声音没有停歇,随着轻晃的绯色床幔,一起到了黎明的光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的时候,才堪堪停下来。
*
季绵是等到回门那天,才勉强恢復精神的。
他被季扶洲叫起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臭的,连苏总管都没敢在他面前多说一句话,他的洗漱都是季扶洲亲自动的手。
季绵像极了一滩烂泥,整个瘫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季扶洲绞了帕子过来给他洗脸,他就意思意思地睁开眼睛看一眼,确定是认识的人,又把眼睛闭上打瞌睡任由前者施为。
季扶洲看他这样子,整了心臟都软得像是就要蹋下去一块。
他伸手在小妖怪的脸颊上捏了捏,却又在下一瞬就被人毫不留情面地一巴掌打了下去。
“……”这脾气。
季扶洲低啧了一声,想了想,却又笑了起来:“绵绵,醒醒,一会儿要出去。”
季绵现在这样子全都是拜某个人所赐,他现在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不去。”
真可爱啊。
季扶洲静静地看着他,低笑了一声:“那不行。”
他慢条斯理地伺候人穿衣服,“回门,你不在,我那名义上的老丈人是会不高兴的。”
诶?
季绵一下子瞌睡就醒了。
这才想起来,根据规定,好像他成亲两天之后是需要回门的,就是带着新婚丈夫去娘家看一眼。
他的娘家……可不就是右相府吗?
也对,也是时候去右相面前露个脸,气一气他了。
不过也真是奇怪,这都好几天了,按理说右相府的人也应该早就发现他这个皇后是个冒牌货了呀,怎么他们都没有动静。
……唔,还是说,他们有别的什么安排?
季绵有那么一捏捏的担心,但是转头入目就是某个狗男人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又把心放了回去。
反正他的智商也比不上这个人,天塌下来还有个儿高的顶着,他能想到的事季扶洲早就想到了,也用不着他忧心。
这要是放在前两天,说不定他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