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成是别的人,她肯定不会把人往少帅的书房带的,毕竟谁知道混进来的是不是对他们少帅不利的细作?
但是面前这个少年。
佣人姐姐悄咪咪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怎么说呢, 看起来不像是, 而且就连他们少帅好像都已经默认要把人留在身边了。
她很快收了心思, 把人带到了书房。
她想得没有错,少帅府的书房外面一直有人把手,但是在少年要进去的时候,两个警卫都没有出声阻拦一下,轻轻松松地就放了行。
看起来就像是少帅早就知道他会过来,已经提前吩咐过了一样。
佣人姐姐神色有些复杂,不过这些事都不关她这个佣人的事。
她垂眸,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
季绵可没想那么多,他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书桌后面的男人正在看什么文件。
他不怎么高兴,眸光幽幽地盯着不远处的人。
牧挣听到声音抬起头,想起前不久发生的事,心里面浮起了一种自己都说不太清楚的感觉。
怎么说呢,毕竟是他自己说的不近美色,但是没想到,只不过一刻钟就打脸了。
他略微有些不太自在,眉心微微拢了拢,但是开口的时候声音依旧冷淡:“醒了?”
季绵抿了抿唇,小声应声:“嗯。”
他身上的不高兴都快要溢出来了,牧挣自然也不可能没有感觉到,但是他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出来少年不高兴的原因。
他默了默,又问:“吃了东西?”
这次季绵没有回答了,他慢吞吞地,像是一隻小企鹅一样把自己挪到了男人身边,然后把自己塞进了男人的怀里。
怀里被一团软绵绵的小动物填满,牧挣身体僵硬了一瞬间,不过又很快放松下来。
他垂眸,看着少年带着些许委屈,把脸颊埋进了他的颈窝里,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也不可抑製地柔软了些:“不舒服?”
季绵这会儿心情才好些了,说话也有力气了些:“没有。”
他想了想,觉得要这狗东西自己想清楚他为什么不高兴就是个天方夜谭,于是叹了口气,小声带着指责开口:“醒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一说,他心里面就更委屈了:“牧挣,你个大渣男,拔掉无情。”
“……”
牧挣不知道“渣男”是什么意思,但是拔掉无情还是明白的。
他有些失笑,示意他看桌子上的文件:“有事情处理,刚刚才过来的。”
好叭。
季绵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又恢復了平时的模样,从男人怀里抬起头,轻哼了一声:“原谅你啦。”
他还是没有从男人怀里起来,就着这个姿势,像极了古时候迷惑君王的妖妃看他手里的文件。
那是一封信。
季绵慢慢地看下来:“……牧挣狗贼,认贼作父为虎作伥,卖国……”
看起来是城里的极端势力给外界写的信,目的是想要联络外界先推翻牧挣军阀的统治,然后把江城内的敌军势力彻底清缴干净。
看起来想象还是挺好的,不过明显这些人都属于幻想流派,信里面全是妄想,没有半个能实际执行的计划。
……而且看得出来写信的这位勇士真是恨牧挣入骨,信的后半截全都是骂他的。
季绵:“……”
看着就烦。
但牧挣却好像就没有看到人家都是在骂他一样,注意力都没有停留在上面,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季绵:“认字?”
季绵犹豫了一下。
说是小乞丐认字好像不太现实,但是他现在撒谎,后面可能就有无数个谎话要圆,而且在这个人面前,他不太想说谎。
他点了点头:“认的。”
牧挣带着些许诧异抬了抬眉梢:“还读过书?”
季绵想了想,有些迟疑地点头:“读过。”
虽然不是在这个世界读的。
牧挣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季绵看不懂的深意,他没说话,季绵眨了眨眼睛,抬眸看他,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我需要避嫌吗?”
毕竟这是少帅府的书房,好多外界想破了脑袋都找不到的机密都在这里。
虽然他和牧挣的关系不一般,但是对于现在的牧挣而言,他们也不过才相识一天。
出乎他预料的,牧挣摇了摇头:“不用。”
他没有再说话,继续处理季绵看不太懂的各种事情,也没有让季绵从他的怀里出去。
季绵就这么懒洋洋地坐在他身上,开始的时候还对他手里的事有些兴致,但可能是之前的情事把他累到了,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牧挣都没有发现,像是抱着一个玩偶一样地抱着他,还是副帅汇报事情,看到他怀里的人愣了愣:“少帅……?”
牧挣顺着他的视线垂眸,怀里的少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