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他,他生来就患有感情缺失症,后来他在无数专业的非专业的报告中看到过,据统计,他这样的人成为杀人犯的几率很高,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季绵觉得自己,迄今为止还算得上是阳光好青年。
“就是……虽然天生比别人坏一点,但是你没有做什么太坏的事,那你也并不是一个坏人呀,虽然也不算是一个好人,但是谁规定这个世界上的人不是好人就一定是坏人呢……”
季绵叭叭叭一通讲,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有些泄气地小声问:“季扶洲,你懂我的意思吗?”
“……”大概明白吧?
不过经过他这么一讲,季扶洲的心情倒是的的确确地好了很多。
他应了一声,“你还没有说救我的原因。”
然后他就看到小妖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又挤出来声音:“我喜欢你呀。”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山洞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柴火烧起来发出的劈里啪啦声,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季扶洲怎么可能没有听到。
这句话就像是一泓温泉,从他的四肢百骸流淌进他的身体里,最后在心臟处汇合,发出了有些涨涨的暖意。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喜欢。
包括他的母妃。
他记得,他的母妃最像是母亲的时候,也不过是抱着他,一遍一遍地叮嘱:“扶洲,你一定要优秀,你一定要是所有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只有这样,你的父皇才会多看你一眼,你未来的日子才会好过。”
无数过往的记忆碎片从他的脑海里闪过,最后所有片段都消失不见,停留在小妖怪亲口说“喜欢他”的这一刻。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喉咙干涩得让他难以说出话来,但是他却硬是坚持着开口:“你说,什么?”
季绵的耳朵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不过他这会儿羞涩已经过了,到了恼羞成怒的阶段,面无表情地大声说:“我说我喜欢你呀!你听不到吗季扶洲?年纪轻轻耳朵就坏了?!”
“……”
季扶洲轻笑了一声:“听到了。”
我也喜欢你的,小妖怪。
呼。
季绵吐出一口浊气,用干净的叶子盛了药汁喂给季扶洲,看着他微拧着眉喝完之后,又准备去处理他的猎物。
但是在转身以前,男人就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季扶洲现在的身体就跟纸糊的一样,一戳就是一个洞,季绵怕弄疼了他,也不敢挣扎,乖乖地蹲在他身边问:“你还要干什么呀?”
季扶洲不动声色:“苦。”
小妖怪也跟着皱起了眉,短促地“啊”了一声,“那我没有办法了呀,这里又没有糖。”
“有的。”男人静静地看着他,深色的桃花眼里慢慢地浮现出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季绵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后脑杓就被一隻冰凉的手掌控制住,往季扶洲的方向轻轻一拽,他的嘴唇就贴上了季扶洲的嘴唇。
确实是苦。
——季绵的第一反应是这样。
他苦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两隻爪子一起用力想要把季扶洲这没良心的玩意儿给推开,但是还没用力,这狗东西就一脸虚弱地弱声道:“绵绵,我还有伤。”
季绵下意识地收了力气,却在下一瞬就被这狗东西趁机而入,舌尖撬开他的嘴唇,轻轻地扫过他的上颚。
他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就没了,还要顾忌着不要碰到季扶洲身上的伤,只能双手都攥紧了,像根木头桩子一样僵在原地。
迷迷糊糊之中,他甚至都还听到了这人低笑了一声,那声音就像是直接从男人的胸腔里发出来,性感得让人头皮发麻。
最后再分开的时候,季绵身体一软,差点没有直接往后倒在地上,还是季扶洲带着笑意扶了他一把,帮他稳住了身形。
可这个人性格着实是恶劣,还故意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季绵:“……!!”
他整张脸都涨红了,迎着头皮反击:“有点。”
“季扶洲你是不是都没跟人亲过,还弄疼我了!”
这倒也没有。
季扶洲虽然一直控制着他的后脑杓不让他后退,但是却一直在照顾着他的感受,凶了之后又温柔地舔舔,还……怪舒服的。
不过正吵架呢,怎么能承认呢?
但出乎他预料的,季扶洲像是一瞬间就丢掉了所有羞耻心,又或者说他根本没那玩意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被反覆舔舐吮吸而变得红润的嘴唇,跟他商量:“我争取进步。”
“那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说:
好冷好冷好冷,冻爪冻爪冻爪
季绵:“……”
他简直说不出话来。
他转头就拎着猎物出了山洞。
走得挺干脆的, 但是实际上他没一会儿就后悔了。